【精神病人的房間】你會怎麼想像「精神病人」的「房間」?
本展覽已結束,將贈送五張由精障者繪製後印刷的明信片!
<詳細活動辦法請查看文末資訊。>
這個社會常告訴我們,希望精神病人要「走出」房間,走向人群,走進社會,找到一份工作。但在許多時候,我們希望精神病人乖乖回去自己的房間不要出來亂,我們才能好好生活;
乖乖進到精神病院的房間,我們才能安心這個社會安全。
會不會這個房間,其實沒有可以走出來的門?
精神病人的房間
地點 | 剝皮寮歷史街區 康定路173巷173-13&15、17號房間
交通 | 板南線龍山寺站
3號出口 右轉沿著康定路步行3分鐘 / 1號出口 左轉沿著廣州街步行5分鐘
這個展覽在Facebook活動上時就關注很久了,但當初並不知道是由伊甸基金會下的活泉之家所舉辦。
只是覺得整個主視覺設計、活動名稱都非常吸引人,所以就默默列入體驗行程中。
展覽地點選擇在剝皮寮歷史街區,紅磚瓦建築別具風情,更與大稻埕的氛圍截然不同。
展間非常好找,基本上走進剝皮寮歷史街區後沒幾步路就到了。
一進入後導覽人員就介紹桌上有四款印章,文字分別為「神經病」、「殺人執照」、「瘋子(肖ㄟ)」及「不定時炸彈」是民眾對於精神障礙者的標籤,讓我們蓋在身上後開始觀展,親身體驗被貼上標籤、受到歧視的感受,明明還沒開始觀展,但看著手上的字樣就讓我毛骨悚然。
如果成天有人指著我說是「神經病」,我大概會變成真的「神經病」吧。
展區內僅隔著一大片黑色垃圾袋相隔,其中有些許的破洞可以透出看到外面,並且貼上了各種「把精神病的都關起來」的紙條,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身歷其境的關係,這個場景讓我感受到滿滿的惡意,彷彿自己就是被關起來的人,自己就是躲藏起來、偷偷關注著外面世界的人。
而「第一區:看不見的圍籬」就以近期發生的「殺警案」直搗核心。
當一起社會案件發生後,各種媒體都會發表對精障者攻擊的言論。
我們都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,好像我們都很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即便精障者與我們身處同一個環境,我們之間卻隔著一道無形的圍籬,而這道圍籬把精神病人與所謂的「正常人」區隔開來,而這些「怪怪的人」真的都跟我們不一樣嗎?
展區上方吊掛著大小不一的雙眼,彷彿呈現出精神病人被放大檢視、日夜活在他人的輿論與負面批評裡。
思覺失調=裝神經病殺人無罪?
當殺警案事件發生地當下,幾乎言論單方面攻擊罹患思覺失調的犯人,甚至質疑精神鑑定專業,認為只是又一個錯放、任由犯人消遙法外。但你真的知道,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嗎?把他關起來,然後呢?
思覺失調會有幻聽、幻覺甚至是妄想的症狀,病情嚴重者腦海裡會有「清晰明確」的聲音與你對話,日日貶低你的價值、越過你個人意願指使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,更甚者日夜會有人想把自己毀掉。
思覺失調是腦內異常病變,至今無法查明病因,並且是「任何人」隨時都可能罹患的症狀。
如果你日夜要與腦海的聲音對抗,又該如何分的清現實與不現實?
事實上,嫌犯受到大環境影響受到波及而失業,而老婆更因為一場意外從二樓跌至地面,由於手術失誤最終造成小腿萎縮,開始嘗試割腕、燒炭,危急之時被發現搶救回來。而女兒在經歷爸爸殺人的事件後,盡量想讓自己成為透明人,不想讓自己成為負擔,也或許是不想背負撲面而來的輿論壓力。
而在悲劇接踵而來之時,妻女也接連罹患了思覺失調。
並非殺人無罪,而是比起報復更需要的是預防。
現代精神科醫療都為「監禁」形式,但精神病患犯罪的議題多為各種複雜因素的交織,精神障礙者犯罪問題被簡化為「裝病」的議題,全甩鍋都醫療、不解決根源性問題,只是惡性循環。
而其他未犯罪的精神障礙者,卻被輿論判了刑期。
「精神障礙應被集中管理,是不定時的炸彈!」
「他持有身心障礙手冊,有殺人無罪證照。」
「第二區:以生存為名的房間」分別講述四個他人難以理解的生活方式、妄想症狀、自傷及屯物等。
我們覺得「奇怪」難以理解的,也許是他們僅存剩下得以生存的方式
其中一位是小霞,她有個路線圖,每日蒐集DM、廣告紙的路線圖。
即便上班可能會遲到,但就是控制不住進到便利商店拿DM,只要不拿就會很焦慮、很焦慮。
從在學期間,她蒐集紙類的習慣就讓其他同學感到奇怪,這個無法控制的習慣讓她失去了很多。
她有寫日記的習慣,並且幻想著能有一個好朋友陪她寫交換日記。
最後一間,也是唯一有本人在場的房間。(主辦指示不可拍攝本人)
他叫禮任,從小看《孔雀王》漫畫長大,原本生活無虞但家道中落,而他也因此流連在孔雀王這個腳色上。
導覽人員說他今天狀況不錯,能夠7成正常交流,但大多數的時候又會待在自己的世界裡,失去溝通的媒介。
希望可以變得跟孔雀王一樣,那麼堅強、那麼勇敢
我會一直走下去,直到世上光明與黑暗一切的生命獲得救贖為止。
禮任熟練地翻開漫畫的某一頁,說著他最喜歡的片段。
從十八歲的時候,別人就說他瘋了,覺得他活在漫畫的世界觀之中。
但如果現實是一無所有,為何要活在現實中?
是不是透過妄想他才得以存活?
又或者,為何我們所處的地方才是現實?
我不知道,我只看見了他眼神裡的純粹。
走到這裡,身體無意識的竄出陣陣冷意。
第一次感覺距離精神障礙者這麼近,卻也第一次感到遙不可及。
我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於他們的悲傷,所以更無法想像真正成為他們後會多麼無助。
而下一區就是由幾位精神障礙者所繪製的畫作,有經過同意後展出並集結列印成冊。
覺得質感還不錯,所以有特別購入。
有設計一大面專屬觀眾回覆創作的區塊,除了看到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(?)之外,也從中感受到了滿滿的溫暖,幸好還有這群人支持他們,幸好還有這群願意溫柔對待一切的他們。
到這裡為展間173-13&15所有內容,接續到另外一個展間觀展。
總共有4個區域,分別對應了精神障礙者回應受到的誤解、進駐社區不被接受、入院治療探望被拒以及期待獲得工作機會卻又困難重重的議題。
精障者時常被當作瘟疫,居民當心這群人危害人身安全,所以非常抗拒。
然後一旦發生單一個案就把所有過錯放在精障者身上。
武漢肺炎疫情爆發時,衛福部擔心公布確診個案會遭到貼標籤所以作罷,我們願意讓帶有病毒者在社區裡逐漸康復,卻不願意接受精神疾病的人存在在社區裡,他們連一個最基本要求的「家」都像是在乞求。
因為「生病」,就不適合工作嗎?
一份工作背後除了代表收入,更代表著對生活的想像。
如果因為精神障礙者的疾病而失去常人應擁有的機會,只會持續被認為是「只靠政府補助,浪費社會資源」。
也許是因為我也在非營利組織,所以深刻理解到他們並不是不努力,而是沒有機會。
展區過程中有許多可以寫便條紙互動的過程,忍不住寫下了這樣的目標:
「希望自己目前在做的事情,可以真正的幫助到這群人。」
2020/10/18(日)精神病人的房間為期5天的展期結束。
雖然離開了剝皮寮歷史街區,但期待關注精障者議題的心意不會就此散去。
希望我們在說一句話、做一件事之前,能夠收起尖銳更加溫柔的面對。
希望將精神病人的房間繼續延續下去,所以在這裡贈送5張由精障者繪製後印刷的明信片。
/抽獎辦法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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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會主動私訊你詢問收件方式,如果有特別喜歡某一張歡迎挑選!
生而為人,我們看似不同,但很多時候,我們也沒有那麼不同。
我們都期待能好好地待在這個世界,好好的感受美好、感受所有。
同樣在剝皮寮歷史街區,還有個展間仍展出中而且非常推薦去走一遭:【脆弱畫室】一個為了失敗經驗而存在的空間
我是貓咪走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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